家庭是个人价值观形成的源头,对家庭成员精神状态、人生方向的影响至关重要、无法替代。孩子的健康成长,得益于良好家风家教的滋养,中国历来重视家教和门风,注重家风的缔造与传承,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勤俭持家、严守纪律的优良作风,无不反映着儿时朴素家规的深刻影响。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:“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,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,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,注重家庭、注重家教、注重家风。”
近日,我学习了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宣传部编著的《清风传家》,深受触动,见贤思齐。书中记录的25位优秀共产党员,有科学家,有医生,有军人,有老师,有干部,职业不同、领域相异,家风确有相同之处。热爱祖国、一心为民、严以律己、淡泊名利……都是好家风应有的特质。家风故事读之为感动的同时,愈加深刻认识到家风的意义。
热爱祖国。在氢弹之父于敏的家,爱国是不变的主题,“对国家的忠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。”在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心中,国家事业第一位,家庭第二位,自己第三位,“祖国需要,我无论如何都要回来。”至诚报国的黄大年,2009年放弃了在英国优厚的待遇,怀着一腔爱国热情返回祖国,用生命证明了“科学无国界,科学家有祖国”。
一心为民。钟南山、张伯礼、顾方舟医者仁心护佑人民生命健康,于漪、高铭暄教书育人为国育才,朱彦夫、李保国、谢高华投身于脱贫攻坚致力于让乡亲们富起来......他们无愧于“人民英雄”“人民教育家”“最美奋斗者”荣誉称号。
严以律己。张富清为家人立规,前人不搭“捷径”,后辈莫求“沾光”。在郭明义看来,房子可以不宽敞,但心一定要敞亮。高德荣始终坚持“不给别人一点送礼的由头,不让自己有半点腐败的念头”。在叶聪的家里,正面清单不设限,多多益善,负面清单很明确:不能做的事情绝不能碰。韦昌进面对老战友的请求,情感归情感,原则归原则,作风的口子决不能开。
淡泊名利。冷静看待贡献,清醒面对荣誉。于敏拒绝“氢弹之父”的称号,只将自己看作科研事业的“千万分之一”。孙家栋评价自己是“一个合格的工程师”。顾方舟说自己“一生只做了一件事,就是做了一颗小小的糖丸”。吴文俊看清名利“不为获奖而工作,应为工作而获奖”。樊锦诗告诫儿子“人不是为物质、为金钱而活的”。
在这里,我想要和大家分享一下“一生只做了一件事”的顾方舟的故事。提起顾方舟,即使我们这些学医的人,对他的事迹也已记不太清了。我曾听过他的故事,也看过介绍的影片,但由于之前报道的不多,直到读了《清风传家》才回忆起他的故事。
顾方舟自幼丧父,坚强的母亲为了养活孩子,学习了助产技术,成为一名很早独立挂牌营业的助产士。受这位伟大女性的影响,18岁的顾方舟考入北京医学院。当时的中国,疾病流行,婴幼儿死亡率高达20%,为战胜疫病,大学毕业的顾方舟放弃成为一名临床医生的机会,投身病毒学研究。
1955年,南通突然爆发小儿麻痹症,这场疾病发展得太快,从南通北到青岛济宁,南至上海南宁等地,不断有被感染者上报。一时之间,谈病色变,恐慌在蔓延,很多家庭陷入绝境。顾方舟受命于危难之间,和夫人李以莞一起,以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牺牲精神,去了疫情的中心——江苏南通。
小儿麻痹症虽然在中国很早就有病例,但当时的国内除了少数专家外,连很多医务人员都对它一无所知。一旦感染,几乎只能靠自愈,一旦出现瘫痪根本不可救治。当时,已有疫苗防病的理念,知道要控制疾病流行,疫苗是最好的手段。当时国际上存在“死”“活”疫苗两种技术路线。死疫苗稳妥,技术也比较成熟,缺点就是比较昂贵,效果不好,而且对当时我国的国力来说,灭活疫苗的研制并非易事,也没有那么多钱负担大人群接种的成本。而活疫苗效果高,但是安全性未知,弄不好会伤到人类自己。顾方舟深知世界上的科学技术,说到底还得自力更生。经过经过严密论证和考察,认为要在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,只能走活疫苗路线。
疫苗研究分为动物实验和Ⅰ、Ⅱ、Ⅲ三期临床试验。动物试验要在猴子上做,卫生部在云南昆明建立了试验站和脊灰疫苗的生产基地。1959年的云南贫穷落后,处处都在蛮荒状态,基地除了猴子有地方住,所有人都没房子待。顾方舟带着人从建造实验室开始,一步步前行。不通水电,没有冰库,他们把实验材料背下来,直接放到肉联厂的冻库里,要用的时候再下山背回来。
动物实验最终成功了,但临床实验却一直无法试行。因为活疫苗的安全性在国际上争议很大,Ⅰ期临床试验就是首先在少数人身上检验效果,这就意味着受试者面临着巨大的未知的风险。顾方舟选择自己第一个试用,义无反顾地喝下了一小瓶疫苗。受到他的鼓励,同事们也都服用了疫苗溶液,成了第一批的实验人群。
一周之后,他们的身体各项指标全部达标,但是成人和幼儿对疫苗的耐受性有很大区别,成人可以抵抗疫苗的毒性,并不代表幼儿也可以。这需要找到至少10个以上的一岁左右的健康婴儿来实验。作为父母,自己可以冒风险,很少人愿意用自己的亲生孩子冒险。为证明疫苗对儿童也安全才行,顾方舟给刚满月的儿子喂下了疫苗,实验室的同事纷纷效仿,让自己的孩子参加这次试验。经历了漫长而又煎熬的一个月,孩子们一切正常,第一期临床试验顺利通过。
1960年,首批疫苗在全国11个城市推广开来。疫情开始好转,但问题依然不小。储藏条件不足,覆盖率成难题,孩子服用也是个问题。经过反复研究,顾方舟找到了一个办法,将疫苗做成了“糖丸”,不仅解决了孩子们不喜欢吃的问题,还比液体的疫苗保存期更持久,至此,陪伴了数代中国人的“糖丸”诞生了。2000年,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在卫生部举行,宣告脊髓灰质炎在中国彻底消灭了。
顾方舟一生中最伟大的事,就是喂中国孩子吃糖丸;他把毕生的精力,都投入到消灭脊髓灰质炎这一可怕的儿童急性病毒传染病的战斗中,是中国组织培养口服活疫苗开拓者之一,为中国消灭“脊灰”的伟大工程作出了重要贡献。正如他的夫人李以莞写给他的挽联:“为一大事来,鞠躬尽瘁;做一大事去,泽被子孙”。
最后,再让我们重温一下25位英模党员的名字:于敏、孙家栋、张富清、黄旭华、钟南山、吴文俊、顾方舟、程开甲、于漪、高铭暄、麦贤得、张伯礼、王有德、王继才、朱彦夫、李保国、高德荣、樊锦诗、吴良镛、韦昌进、叶聪、张飚、郭明义、谢高华、黄大年。向英模致敬,向他(她)们学习,见贤思齐、修身治家,树立传承良好家风。